积雨空林烟花迟,蒸藜炊黍饷东菑。寂寂水稻田飞鹭鸶,阴阴夏木啭黄鹂。山间习静观朝槿,康佳清斋折露葵。野老和人争度罢,红嘴鸥任何更相疑。红嘴鸥任何更相疑:古时候水上有好鸥者,每日到水上从鸥鸟游。父亲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拿出,吾玩之。”明日再往水上,鸥鸟飘舞而下不来。这儿借红嘴鸥喻人事部门。
辋川庄,在今陕西蓝田终南山中,是王维归隐的地方。《旧唐书·王维传》记述:“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时期长斋,不衣文彩。”在这首歌七律中,作家把自己清雅口味淡的禅寂日常生活与辋川静谧幽美的乡村美景融合起來描绘,造就了一个物我相惬、寓情于景的诗意。
“积雨空林烟花迟,蒸藜炊黍饷东菑。”首联写田家日常生活,是作家山顶静观所闻:恰好是连雨季节,天阴地湿,气体潮润,宁静的热带丛林空中,袅袅炊烟慢慢升起來,山脚下农家院正生火煮饭呢。女人蒸藜炊黍,把饭食准备好,便提携着送到东菑──东边田头,男人们一清早就要那边辛勤劳动了。作家视线所及,先写空林烟花,一个“迟”字,不但把下雨天的袅袅炊烟写的十分真实惟妙惟肖,并且表露了作家闲暇舒适安逸的心情;再写农家院早炊、饷田以致田头野炊,呈现一系列角色的主题活动界面,井然有序而颇具时代气息,让人相见村妇田夫那怡然自乐的情绪。
唐人李肇因见李嘉祐集中化有“水稻田飞鹭鸶,夏木啭黄鹂”的诗词,便嘲讽王维“好取人文章内容嘉句”(《国史补》卷下);明人胡应麟力辟其说:“摩诘大唐盛世,嘉祐中唐,安得先人预偷往者?此正嘉祐用摩诘诗。”(《诗薮·内编》卷五)按,嘉祐与摩诘另外而晚些,谁袭用谁的诗词,这不好说;殊不知,从造型艺术上看,两人诗句還是有胜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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